租借自尊 :: ~ 心流花園 ~

2018-08-23 13:08

「瑞馨你看，這是上星期情人節我男友送我的！」同事芳梓把頸部貼過去、指著胸前的Tiffany項鍊：「我男友那天拿出來的時候我超訝異的，因為之前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送我這個！原本問他情人節有打算怎麼過，他總是含糊說不清楚，原來是瞞著我偷偷去選Tiffany呀！然後送我的時候他也超肉麻的，說什麼『我是唯一擁有他心鎖的女人』--唉唷，雖然說這個鑰匙造型滿俗氣的，既沒有創意也沒有特色，可是這畢竟是他的心意啊！更重要的是，我真的覺得外表的禮物不重要，重點是他有心，所以雖然我沒有很喜歡這個項練的造型，可是我這幾天還是天天戴著—他看到我戴著才會開心嘛！」

「呵呵呵，是阿，男人畢竟沒什麼藝術眼光，不過心意最重要啊！」瑞馨假裝很認真的看著芳梓的項鍊，努力掩飾心裡想罵人的衝動—靠，Tiffany又怎樣？愛現就愛現，還說什麼「勉強自己戴著讓男友看了才開心」這種虛偽爛話，聽了就噁心！然後最好妳是真的只在乎心意不在乎外表價格啦！要是妳男友送的不是Tiffany、而是一把真的鑰匙，然後一樣跟妳說「妳是唯一擁有我心鎖的女人」，我看妳八成會氣到把鑰匙插到男生鼻孔裡吧！？哼，假清高！

不爽歸不爽，但瑞馨明白該到位的表情語氣還是得做出來：「恩恩，其實這個鑰匙的造型還滿細緻的，畢竟是Tiffany、總有一定的水準啊！妳男友對妳真好、真用心！」

「呵呵呵呵，還好啦！我就跟他說要低調，不要因為月收入數十萬就花這麼大手筆，他卻老是忘記！」看著芳梓笑到快裂開的血盆大口，瑞芳心裡的白眼幾乎快翻上天啦！「喔喔，對了，那妳們這次的情人節怎麼過阿？妳男友有送妳什麼嗎？」

「呃，有阿！他有送我禮物。」瑞馨的笑容有點僵，有點緊張與不安……

「那他送妳什麼啊？噢，記得妳男友是創業的對吧？創業畢竟辛苦，而且一開始經濟難免比較不穩定，所以就算是小東西也是他的心意，妳應該很貼心會體諒他對吧？」

聽到這段話，瑞馨差點沖上去撕爛賴芳梓的嘴！她努力定格看著賴芳梓戲弄高傲的臉色，然後硬是深吸一口氣、展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唉唷，沒有啦，就像妳說的做人要低調，他前幾天有送我禮物，可就是因為太貴重了，所以這幾天我才會不好意思拿出來……」

「喔喔喔？真的假的？」芳梓才不會這麼容易被唬嚨：「他送妳什麼？說嘛說嘛！我是把妳當好朋友，才會跟妳分享我的禮物喔，所以妳如果瞞著我就是不把我當朋友！」

靠，我本來就沒有把妳當朋友！！-- 瑞馨強逼自己把嘴邊的話吞下去，然後努力把持著臉上的喜悅笑容、假裝很神秘、壓低聲音的靠進芳梓：「嗯，好，那我明天偷偷拿過來給妳看，可是妳真的不能說喔！」

「好！」芳梓：「我明天一定要看，絕對不會忘記！」

「呵呵，沒問題！」瑞馨一邊給芳梓擺出ok的眼神、一邊手指拼命按鍵盤打字；因為她怕自己的雙手一不小心會失控轉去勒死賴芳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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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親愛的，妳今天過得怎麼樣？」現在是晚上11點多，凱明一如往常打電話給瑞馨來個睡前小聊。

「你知道SAINT LAURENT嗎？」

「嗄？妳說的是什麼？」瑞馨突然來個沒頭沒尾的問題，讓凱明有點聽不懂：「我不懂妳的意思……」

「SAINT LAURENT，時裝界很有名的，隨便一個包都要3、4萬以上。」

「呃……那我真沒聽過，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不知道這個嗎？那就有點麻煩了…」瑞馨的說話語氣似乎更沉了：「厚，好煩喔！」

「到底是怎麼了啊？？怎麼今天說話都這樣莫名其妙的？」凱明覺得自己開始有點沒耐性了：「妳今天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就是坐我旁邊的賴芳梓啊！情人節過了就在那邊炫耀男友送的蒂芬尼項練，愛炫沒關係，可是你知道她根本就是個綠茶婊、說什麼『其實重要的是心意』、『我叫他低調他老是忘記』，還說『現在天天戴著是想讓男友看了高興』！好，這些我都忍了，她愛裝清高我就配合她給她面子，可是你知道她後來對我說什麼嗎？」瑞馨越說越火大：「她問我男友送我什麼禮物，還故意說『妳男友現在創業，妳要多體諒』這種反諷的話，意思就是酸我一定拿不到好禮物啦！靠，憑什麼我要給她這樣酸？」

「呃，」凱明似乎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所以妳沒說我送妳的東西對嗎？然後妳現在要我送妳剛才說的那個什麼.. S的牌子包包？」

「拜託，你送我的那個2千塊包包，說出來等於是讓她羞辱我！」瑞馨一臉氣憤與不以為然：「我剛才說的那個SAINT LAURENT，你不用送我啦，這麼貴你現在根本沒辦法；再說這個包包我明天就要拿給她看，你就算要送我也根本來不及好嗎？」

雖然明白瑞馨有體諒他、沒要他送貴重的禮物，可她的這段話就是讓凱明感到莫明的憤怒；明知瑞馨說的都是無心話、卻刺得他渾身難受。

「噢，好的，2千元的包包對妳來說原來是羞辱~」凱明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語氣很酸，可他就是壓不下來：「那妳明天要怎麼給她SAINT LAURENT的包包？」

「唉唷，你不要這麼敏感好不好？明明就是賴芳梓在挖苦我，我不為難你自己想辦法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講這種白爛話是要氣死我嗎？」

「……」凱明心裡也知道瑞馨現在的處境與為難，於是他深吸口氣、試著讓語氣回到自然：「嗯，那妳想到的方法是什麼？跟朋友借嗎？」

「怎麼可能！這種包包這麼貴，就算朋友有也捨不得借我吧！我跟你說，我是用租的。」

「租的？？什麼意思？」

「就是現在很流行啊！這些名牌這麼貴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買得起？所以現在有一種專門外租的店，這樣像我們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去租，租金付得起還可以天天換不同包包呢！現在超紅的！」

「這…妳們女生真的很奇怪耶！既然很紅，那說不定妳同事也猜妳是租來的啊！」

「管她怎麼猜，至少我拿出來的時候可以堵住她的嘴！你也知道我的個性就是不認輸，更何況像她這樣明嘲暗諷的嘴臉、我怎麼可能讓她得逞！？我想過了，就是因為怕她猜到我是用租的、故意過幾天又找理由要我拿出來，所以我剛才有把這個包包拍下來，之後要去租的話就很清楚是哪一款的；然後我剛才也特別告訴你這個牌子了，你一定要好好記著、免得某一天她突然問你你卻一問三不知。我先警告你喔，要是你敢給我忘記害我出糗，到時候我絕對會死給你看！」

「厚~~」凱明此時翻白眼快受不了了：「妳們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比這些沒意義沒營養的東西、還比到要死要活頭破血流！妳就不能說實話，就說我送妳的包包也有兩千多，然後也是我讓妳親手去選、是妳喜歡的啊！」

「你不懂啦！有些事情不是價格問題、是我不能被比下去！更何況如果她真的有能力讓我心服口服也就算了，偏偏她是那種綠茶婊的女人，這口氣我絕對不吞！」

「妳……」

「羅凱明我告訴你，我可以餓死渴死、可以被淩虐被公司操到死、甚至被車撞死都沒關係，但就是不能是丟臉丟到死！這就是我的個性，你聽懂了沒？」

「……」凱明跟她從學生交往到現在，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脾氣？最後凱明只能默默歎口氣：「好吧，妳再跟我說一次，那個品牌叫什麼名字？」

「SAINT LAURENT，聖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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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凱明的高中同學會，很自然會帶瑞馨一同參加。

「哇，凱明，記得你大三把到瑞馨學妹，到現在也六年了吧？時間真的很快耶！」

「呵呵呵，對阿，不知不覺竟然也六年了，時間超快的！」凱明半尷尬半驕傲的笑著。

「畢業後可以維持感情真的很不容易耶！尤其是服兵役的那時候，兵變幾乎是逃不掉的命運！瑞馨妳真的很專情耶，所以說凱明你要好好珍惜人家啊！」

「會啦會啦！我超珍惜的，你們不知道，現在她說腿酸我就急著幫她搥腿、她說肚子餓我就趕快找食物、她說上班心情悶我就拼命說笑話給她聽！然後現在不是很流行清宮劇嗎？每次我都覺得我把她寵到像皇后一樣啊！」

「哈哈哈哈！」凱明四周的同學全都笑翻了，而瑞馨也是既臉紅又害羞的笑著。

「而相對之下，她就把我當裡面的婢女或太監一樣，睡不著的時後逼我跟她聊天、也沒管我明天要不要上班；下雨覺得乘車麻煩就call我要我開車接送、也沒想過我開車要面對塞車耗油跟體力；肚子餓會生氣、想睡覺會生氣、早上起來還有起床氣！每次生氣就對我沒好臉色，要我又哄又拍陪笑臉，有時候我幾乎是把我的面子當掃把來掃地了！」

「哇！真的假的！這樣你也太寵瑞馨了啦！」周圍的男性朋友紛紛開始替凱明抱不平、而有些女性朋友也用訝異的眼光看向瑞馨，甚至有的直接勸瑞馨「之前學生的時候這些行為很甜蜜，可是現在我們都是上班族了，真的要成熟要收斂一點，上班大家都很累、別對男友太任性啊~ 小心他受不了會變心喔！！」

「……」瑞馨的笑容有點僵硬、有點勉強：「呃，他是開玩笑啦，我現在也很少對他發脾氣了！」

「厚，最好是很少發脾氣！」凱明似乎沒發覺瑞馨的微妙表情變化，還沉浸在被大家眾星拱月、拿自己委屈來取悅大眾的高昂情緒中：「昨天晚上妳睡覺的時候還踹我，怪我晚上沒先跟餐廳預訂位置要多等了1個多小時，害妳晚上睡覺的時候肚子很脹，一邊說一邊腳就過來踹我、妳還說妳很少發脾氣？我又是道歉又是幫妳揉肚子、看著妳慢慢睡去我才敢閉上眼呢！」

「天啊，瑞馨妳真的這麼凶喔？妳要多溫柔一點啦！」旁邊的朋友們聽了都半開玩笑跟著起哄，尤其那些女性朋友們更驕傲地瞄著她們男友，一臉就是「你看我對你多好」的表情；敏感的瑞馨把這些都看在眼中只覺得渾身是刺、好像是萬夫所指渾身是罪似的。

「呃，呵呵呵，好……」瑞馨硬是壓住自己留在原地、不要衝動轉身就走：「我昨天肚子真的很脹，睡覺放鬆也就沒注意自己的語氣，然後下意識身體不舒服亂動、不小心就踢到他了…呵呵，我之後會多注意。」

「拜託，下意識？不小心？妳那時候說話超大聲、還對我數落得條條分明頭頭是道咧，最好這樣是下意識不小心啦！哈哈哈~」凱明這個大白目完全沒注意到瑞馨的表情跟語氣，還在那邊嗨著跟她互嗆呢！

不過這時應該是有人眼尖、發現瑞馨的臉神不太對，趕緊幫他們緩頰打圓場：「……唉唷，你們小倆口真的很愛鬥嘴耶！真是超有趣的，你們這樣感情一定很好對吧！哈哈哈~」這位朋友趕快跟旁邊的人使眼色，大家也急忙跟著附和起來：「哈哈哈，對啊，搞不好凱明是喜歡SM的，被踹說不定還很爽咧！反而是我們在那邊搞不清楚狀況，破壞人家的情趣啊！」

「唉唷，最好我喜歡SM啦！你們這堆損友，亂講什麼…」完全狀況外的凱明只覺得大家聚會就是隨便哈拉、很單純跟著一起笑鬧，絲毫沒意識到裡面的氣氛轉變。然後大家也趁機換話題，最後就這樣吃飯聊天直到同學會結束—過程中有幾個比較細心的人注意到瑞馨變沉默了、心裡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好默默為凱明祈禱希望他們今晚不要有什麼爭執才好……。

果然，同學會結束後瑞馨就是一張冷漠的臭臉，讓凱明莫名其妙不曉得是發生什麼事。

「對，我脾氣大，把你當婢女太監對你拳打腳踢，你還真委屈啊！」

「唉唷，大家同學會開開玩笑，妳這是幹嘛？」

「開開玩笑？那你為什麼不開自己的玩笑、卻要拿我給大家取樂？把我說成這樣讓我這麼沒面子，大家還真以為我對你很苛刻拼命勸我要溫柔，這根本不是玩笑！」

「……拜託，沒這麼嚴重好嗎？老是說面子面子，面子這種東西這麼抽象，隨便說一下就說沒面子，誰知道妳心裡是怎麼想的啊？妳這樣我壓力很大耶！」

「你要是真的為我想，就根本不會把我的缺點拿去當話題讓大家嘲笑我！我被大家笑你好光榮啊！每個人都怪我不貼心你好驕傲啊！肚子脹忍不住踹一下又怎樣？沒想到你這麼嬌嫩到處去告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還是你生理期要到了女性賀爾蒙比例增高，所以突然喜歡到處跟別人討抱抱討秀秀？靠，我怎麼會跟你這種不男不女的人交往、這才是我最大的丟臉！你根本就是我人生的污點！」

「許瑞馨！」沒想到她說話竟然這麼過份，凱明終於爆發了：「我不男不女？我是妳人生的污點？好，算我對不起妳！我們分手！」

「…嗄？」一聽到分手，瑞馨整個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凱明斬釘截鐵地看著她：「我們交往這麼多年妳說話就是這樣越說越過份，我忍妳夠久了！妳以為我為什麼每次吵架都哄著妳讓著妳？那是因為我知道妳吵起來會越說越難聽、只會讓我們關係越來越壞，所以我才拼命緩和氣氛，讓我們不要互相傷害。可是妳呢？我們交往六年，妳說話的態度有改嗎？妳有認真來經營我們的感情、讓這段感情更緊密嗎？沒有，妳只是變得越來越愛面子，不斷要我配合妳的自尊，然後只要染到一點點讓妳尷尬的事情妳就呼天喊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妳！好，既然我讓妳這麼丟臉、是妳的人生大污點，那我不敢拖累妳了，我們分手吧！媽的我真的受夠了！」

「……你是說真的嗎？」瑞馨知道自己拉不下臉來道歉、卻又希望能說些什麼話來讓凱明收回決定：「還是你只是在說氣話？如果你是說氣話，我可以原諒你，畢竟你也知道分手這句話是不能亂說的……」

「我很確定這不是氣話，我們真的不適合，我受不了妳這個死要面子的怪脾氣……就分手吧！」

直到最後看著凱明越來越遠的背影，瑞馨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也一直在流失著，可偏偏她的腳被那層薄薄的面子擋住無法邁前，最後她只能故作堅強的轉身，然後走著走著陷在自己心痛的沙漏中，等著不斷湧來的回憶將自己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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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嵐妳知道嗎，他說分手的時候我整個呆住了、完全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分手？這個名詞從來沒有在我的意識裡，我從來沒想過我們之間竟然會有『分手』這個詞出現！」

瑞馨眼睛水腫得很厲害，想也知道昨天晚上一定又哭了。

「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從沒想過會分手，所以才這麼任性吧？就像我們從沒想過爸媽會不愛我，所以就會直接把自己最真實的個性放在他們身上，包括耍個性鬧脾氣、說話難聽沒修飾，或是忽略家人對我的關心甚至覺得麻煩……恩恩，回想起來真的發現，我就是跟凱明太久太熟太像家人了，不知不覺忘了尊重與珍惜，把他的包容當理所當然，從來沒去想他的感受……等我現在清醒了、看到自己的缺點了，可是也來不及了。」

「恩，可是我覺得你們交往這麼久、情份這麼深，怎麼可能說放就放？所以說不定他在等妳回去啊！既然妳也知道自己很多地方傷害到他，那妳就去跟他道歉嘛！搞不好他心一軟就跟妳複合了啊！」

沒想到瑞馨竟拼命的搖頭：「我…小嵐你忘了嗎？我就是因為太愛面子，我沒有辦法跟他道歉！」

「噢…」想想也是，要是能道歉瑞馨早就道歉了，更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麼痛苦了。「為什麼呢？每個人都會犯錯，道歉是每個人都做過的事情啊！為什麼你不能接受自己跟別人道歉？」

「我不知道……」瑞馨看著自己的手指，有點不知所措：「妳知道我為什麼以前當學生的時候成績很好嗎？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因為我怕輸！記得我在國中第一次考試的時候意外考到第一名，從此以後我就被分數跟名次禁錮了，我無法接受考輸的時候旁人那種眼光，我受不了自己討厭的人竟然得到比我更多的掌聲，我討厭自己做錯事情的時候只能低聲下氣任人宰割的模樣！所以我無法跟凱明道歉—妳想想，從此以後只要他談到這件事我就只能低頭認錯，然後他就可以頤指氣使永遠高高在上，我再也沒有理由為自己辯解、從此以後一輩子都輸了！」

「可是妳前幾天不是才說，想改掉這個『愛面子』的個性、希望自己不要再被面子綁住嗎？」

「對，我想改，可是我寧願跟下一個新的人重新開始，而不是跟凱明。甚至我寧願一輩子想到這段感情就哭到不行，但卻又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他！」

「耶？為什麼？妳明明很愛他啊！」我有點訝異。

「跟新的人一切重新，在他的眼中我一開始都是個『不計較面子的人』，我從來沒有犯過錯，始終都是個好人。可是如果是凱明，就算我改了個性，但在他的記憶中我已經有污點了，就算改了我還是低他一截，我永遠是個有錯的人。我承認我很愛他，但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他！」

「……」我突然明白，「不認輸」這個課題對瑞馨來說會是很大的挑戰，可能她要花很大的心力才能克服這個難題。面子有時候是把雙刃，一邊保護著自己、避免別人的侵犯與欺侮；一邊卻又割劃著自己的心肉，逼自己放棄真正想做的事情，甚至賠上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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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練功場：

要怎麼放下面子？